60 共处一室一之他的冷

想出去是不可能了,再订一件房,更是痴人说梦,虽然我还搞不清老爹的目的,不过结果是可以肯定的,那就是今晚,我和梁方耀,只能在这个房间里过夜了。

我心虚的踱到卧室,停在距他一米远的地方,他还是漠然的站在窗前,一手垂在腿侧,一手插在口袋里。

扯扯唇角,微启了唇瓣,却不知道说什么,要我怎么说?

告诉他,我和他被老爹困在这间房子里了?没办法出去,外面有4个保镖守门,而且老爹还提前派人把沙发搬了出去……

我死死攥拳,再松开,说不出口,真的说不出口。

什么是恨得牙痒痒,我终于知道了,老爹啊,老爹,你要是现在出现在我面前,我一定狠狠咬你一口!

不知怎么说,也不知怎么办的我,只好站在原地,继续望着他的背影。

今天他的背影,与之前看到的,似乎有些许不同,大概是因为西装颜色的不同吧。之前,他一直穿着灰色系的西装,我还以为只有那个颜色最配他,现在才发现,他穿白色也一样好看。

曾经我以为,只有苏文睿能将白色西装穿得让人无法移开目光,是洁白无暇的西装配上他那张邪魅带坏笑的俊美脸庞,真是绝配,天使与恶魔的最佳组合。www.jmske.com 冬瓜小说网

而梁方耀则把白色西装穿出了另一种味道,干净,清爽,淡然安心,一阵微风,树枝上散落下栀子花瓣,他给我的感觉,正是如此。

只是,我开始隐隐好奇,他一直站在那里在看什么?饭店这个方向对着的只有一条河。

或许他什么都没看,只是站在那里发呆,想着过去的事情。

过去的事情……那么那些事情里,一定有她吧?那个他从小相识,不知爱了多少年的她。

他知道林若水的背叛吗?

还是他什么都不知道,只认为是家业的破产导致她提出分手?

他心里会怎么想她呢?

会恨她,怪她,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爱他?

如果,林若水终究得不到文睿,如果受尽挫败之后,她怀念起方耀的温柔,如果最终她选择回来,那么他,还会接受她吗?

脑子不由自主的连番思索,冒出一个个奇怪的问题,不受控制,无法停止。

当我终于察觉到前方射来的他略带探究的目光时,已经不知道他看了我多久。

他还是站在窗前,背着光,面对着我,一手扶着窗台,一手插在口袋里。也许是逆光的原因,他的脸庞看起来不再淡漠,比平时柔和了些,明快了些。

“怎么了?”他问,不是探究,只有淡然的关心。

“那个……”我垂眸,深吸一口气,“我们好像被老爹困在这里了,外面有人看守,我出不去,而且……而且……沙发也被搬了出去。”

短短一句话,我却说的十分费力,他会生气吧?连我都觉得,自从他认识我,就开始倒霉,遇到的事情总是那么狗血,那么的莫名其妙,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他的灾星。

我低着头,不敢看他,只是静静等待,像个做错事情等待发落的小孩。

“知道了。”这三个字,他说的异常平静,平静到好像这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,而我的反应,不过是大惊小怪。

我看着他走到床边,坐下,依靠着墙壁,闭上眼睛,面庞依旧没有表情,却显现出一丝疲态。

他累了,身体是,心也是。

我乖乖闭嘴,不再说话,事实上,我想,任何一个人看到闭目的他,都不会忍心打扰。

他栗色的发丝有些凌乱,半遮在眼前,阴影笼在眼眶上,那样深邃,如同望不见边际的夜海,空旷寂寥,墨蓝无边。

他的鼻子高挺直立,嘴唇微抿,新生儿般无辜,一身白色西装的他,与白色的墙,白色的床单,融洽的结为一体,冰冷,沉寂。

我就这样呆在原地,静静的看着他,生怕一点声响都会惊扰到他,这几天一直在准备婚礼,根本就没见过他。

虽然婚礼的事不用他操劳,可是我想,他一定比我累百倍吧,梁氏的事就足够压垮人的了,就算是正常运作的梁氏,管理起来也足够让人吃不消了,何况是像现在这样,面临破产的一堆烂摊子呢?

再说,那一个个嗜钱如命的股东,我可是见识过,斗过一个都有够费劲,更别说他们十几个一起上了。

虽然,梁方耀什么都不说,什么都没表现出来,我也猜得到他有多累,恐怕已是精疲力尽了,却不得不撑住,为了天上的父母。

我会帮他的,哪怕用尽全力,也一定要帮他重建梁氏,从现在起,那是他的目标,也是、、我的。

“叮咚。”

该死的门铃,早不响,晚不响,偏偏现在响,我惊呼一声,迅速转身,心里扑腾扑腾,一颗心快跳出来了。omg,我没做亏心事啊,只不过是……偷看他睡觉……

“叮咚。”

门铃催命符一般响着,我没好气的喊了声“来了。”,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。

餐车,鲜花,蜡烛……

这就是老爹为我们准备的晚餐吗……丰盛而浪漫……

我唤了梁方耀,他一定饿了吧,连我这中午吃了一盘美食的人都饿了,何况他呢?

欧式烛台,雕花香精蜡烛,红色玫瑰花,香槟还有满满一桌不中不西,却都是我最爱的美食。

我无奈的扯扯唇角,老爹,你说,我是该恨你呢,还是该赞你体贴呢?

这一桌美味就深得我心,这一番浪漫则让我很尴尬,我和他好不容易逃出外界的视线,独处于此,却还要在服务生前扮恩爱吗?

原本以为,假装是夫妻,还蛮容易的,试过后才知道,骗过别人容易,骗过自己,却是最难的。

他去了洗手间,洗过手,安静的坐在餐桌一边,服务生开了香槟,为我们到好酒,说了些早就背好的祝贺词,就退后两步,拿起小提琴,演奏起悠扬的乐曲。

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两下,心里早已把老爹佩服了个五体投地,想得还真周到,真看不出,他那个样子,浪漫起来跟苏文睿居然有一拼。

咯噔!

心,疼了一下,猝不及防。

苏、文、睿。

三个字。

一个名字。

如一根棉细的针,扎在心间,我想,他便是我今生的劫。

我沉了嘴角,一言不发,只是不停向梁方耀的盘子里夹菜。

对不起,我说不出口,但是,你能感觉到我的歉意吗?

对不起,要你在最难过的时候,强颜欢笑。

对不起,要你在最疲惫的时候,陪我演出这样一出戏。

对不起,要你在最无助的时候,却还要做我的依靠。

对不起,梁方耀,还有,谢谢你。

眼眶不自觉的红了,我垂下头,生怕下一秒,泪滴就不受控制的滴落。

“你怎么了?”他问,顺手递过来一张纸巾。

“啊,那个……”慌乱抬头,小小震动,泪滴顽皮落下,我愣了,大脑一片空白,从不在人前落泪的我,怎么会就这样在他面前,流了泪……

疏忽而已吧,一定是的。

“那个……呵呵,”不知如何解释,说眼里进沙子了?不行,环境不允许,封闭空间,哪来的沙子,抓狂之际,耳中驻扎进一段哀怨的旋律,我两眼闪光,用悲伤的语气说到,“我是听他拉梁祝,听入了神,想到梁山伯祝英台那悲惨的命运,令人动容的爱情,忍不住就……”

一手捂嘴,一手藏于桌下狠劲掐着大腿,我生怕一个忍不住就笑出声来,眼角余光撇向服务生,他表情僵硬,刚刚还婉转悠扬的琴声,突然乱了起来。

我继续拼命忍笑,心里不停对服务生道歉,活该你点背,遇上我这鬼马精,不过,我已经记住你了,走的时候,会多给你点小费的。

我强忍着不住抽搐的唇角,脸颊的笑意生生被我用手完全阻挡,我想从梁方耀的角度看来,我一定是在捂脸抽泣吧。

敏感的女人,听个梁祝都会哭,他心里一定会这样想的吧。

只是,我怎么都止不住笑意,我生来如此,有些事开了头,就无法收住,事情总是不按人预想的发展,老天爷,他一定是个顽皮的喜欢恶作剧的孩子。

我的大脑继续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,但是突然,笑意就凝滞在脸上。

餐桌另一边,他伸出长长的手臂,指尖夹着纸巾,轻轻的蹭着我的脸颊,我不由自主的放下捂在嘴前的手,他就像一块磁铁,瞬间吸去我所有注意力。

他的动作很轻很柔,眼瞳里漫出一抹小心翼翼的认真,擦干脸颊泪痕,他收回胳膊,拿起刀叉,熟练的切着盘中那块五成熟的菲力牛排。

脸颊上残留着柔软的触感,带着丝丝痒,点点烫,我的脸一定红了吧?

气氛突然微妙了起来,至少在我感觉,是如此,琴声不知在何时停了下来,而服务生则垂下头,脸颊泛红。

原来,我与梁方耀,不知不觉中,在他面前上演的一场有些肉麻的浪漫戏码。

“好了,你出去吧。”我说,语气故意放冷,刚刚就怀疑他是老爹的眼线来着,不趁此时赶他出去,更待何时?

“是,小姐。”他毕恭毕敬的回答,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,拿着小提琴就要向外走。

“等下。”梁方耀起身,从口袋里抽出几张纸币,递给服务生。

“谢谢,梁先生。”服务生双手接过纸币,稍弯腰点头致敬,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不动声色的眯了眯眼睛。

他,果然是眼线,不然,那声梁先生从何而出,只是老爹,虽然商场上,你睿智无敌,难逢敌手。可我叶小洛毕竟是你的女儿呢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虽然还搞不清你耍什么把戏,我还是有自信能见招拆招。

梁方耀坐回原位,继续用餐,而我却突然没了食欲,心里不停分析着老爹此举的用意,却又百思不得其解。

如果说,他看出了我与梁方耀是在演戏,那么,他应该不会同意我和梁方耀结婚才是,既然同意了,那便是相信了,现在整这些,到底是为什么呢?

我有个习惯,思考的时候特别喜欢喝东西,也许是想的太过入神,我竟然把那香槟当成果汁,不知不觉的喝了三杯进去。

就在我拿起酒瓶倒第四杯的时候,梁方耀伸手抢去了酒瓶,连带力之下,我碰倒了酒杯,刚倒进去的小半杯香槟瞬间流了出来,清澈的液体,顺着桌面蔓延,来不及阻止。

我慌乱的抽出几张纸巾,擦拭着那在我口中留下灼热燃烧感的液体,突然间,觉得那样的无力。

如果没有飞去巴黎,如果没有撞见苏文睿的背叛,现在的我,会是怎样?

还是如常般与他煲着电话粥吧,听他用温柔如水的声音,低诉对我的想念。苏文睿,他真的很厉害,那些甜言蜜语,他说了五年,却从来不会重复,开始,我以为那些是假,却还是喜欢听;可是现在,我知道了那些真的是假,为什么还是忍不住、、、想念。

一次突发奇想的飞行,改变了我的生命轨迹,那些匆然转移的方向,放射于苍茫天地间,又微妙的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运,例如苏文睿,梁方耀,甚至是,林若水。

蝴蝶效应般,神奇,无力。

不再说话,我低头对付着盘中那块一口未动的牛排,切成小块,再切成更小的肉块,直至切成肉泥。

“别担心。”

一句话,三个字,迷幻般的闯入我的耳朵,是对面的他在说话吗?

我抬眸望过去,他依旧在对付着盘里食物,动作优雅至极,想那盘中即将慷慨赴死的美食,能牺牲在他口中,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。

就在我无法确定,那句话是出自他口,还是我脑中自然产生的安慰时,他停下手中切牛排的动作,缓缓抬头,两束目光就这样撞到一起,而我竟忘了躲避。

“别担心。”他重复着,茶色眼瞳里弥漫着清澈的光泽,就那样轻易的舒缓了我的担心,他放下刀叉,拿起共用的夹子,挑了些水果蔬菜放到我盘子里。

我扯扯唇角,想说点什么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,这次就换我沉默吧。

只是,我的担心,不是为我自己,纵使老爹知道了实情,又怎样呢?我是他的亲生女儿,他最多生几天气,不理我几天而已。

我担心的是你啊,梁方耀,我怕他不肯出资帮梁氏,我怕因为我的缘故,梁氏不仅没能得到一个盟友,反而多了一个敌人,我怕我固执的决定,连累了无辜的你。

是呢,苏文睿,林若水,我还有你——梁方耀,我们四人之中,最最无辜的,就是你,只有你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?不过,我真羡慕你,如果可以,我也想什么。。。都不知道。

我低头,乖乖吃着你夹给我的食物,心底漫出一股复杂的情绪,悲伤,内疚,不安……这些情绪缠绕在一起,形成一副沉重的枷锁,牢牢锁住我。

可是钥匙在哪里呢?

苏文睿手里?

梁方耀手里?

林若水手里?

还是。。。我的手里?

吃完饭,我吩咐人进来收拾,打开餐厅大大的窗户,清爽的空气如水流般灌入,冲散了一室食物的残味,服务生很快推了餐桌出去,梁方耀在卧室里打电话,不想进去打扰他,本想在餐厅坐坐,等他打完电话再进去,无奈的是,服务生连刚刚吃饭时我和梁方耀坐的椅子都搬了出去,不用说,一定是受了老爹的指示。

去客厅冰箱里拿了一瓶橙汁,想冲散口中持续升温的灼热感,坐在电视柜上,我依着墙壁,梁方耀的声音不时传来,低沉,醇厚,有磁性,声音依旧淡然,却多了一丝认真。他似乎在与助手确认明天的行程,交代一些工作的事情。

如果不是因为老爹困住我们,他现在应该在梁氏工作呢吧?都是我耽误了他,总该跟他说声抱歉吧?

隐隐听到他说了再见,我双手握着橙汁,缓缓的踱进了卧室,他斜斜的依着墙壁,头微微垂落,脸上呈现一种慵懒的疲倦。

“那个……”我那个一句,便顿在原地,想好了跟他道歉的,可是要说出口,还真是难死人。

听到声响,他抬头,目光移向我,琥珀般晶莹的眼眸里,升起一抹迷茫的云雾。

我不自觉的收紧手指,手中橙汁瓶发出咯咯的声响,“明天一早……你……要赶回公司吧?”

我问,带着一丝局促不安,梁方耀这样的人,就算怪我,也不会表现出来,更不会对我说,可是他心里呢?对我,真的没有一丝责怪吗?

他点点头,眼眸里的迷雾消散,茶色眼眸的琥珀光泽渐渐显露,好像冲破云层的阳光,顷刻间温暖了被黑暗笼罩的苍茫大地。

“那……你去洗澡,早点休息吧。”我咬下唇,那句抱歉终究是没能说出口。

“你先去吧。”他挺直上身,说得坦然,大概在他心里,女士优先,这是天经地义的。

我哦了一声,转身,脑中白光一闪,突然想起了什么。

“对了,差点忘了!”我惊呼一声,匆忙寻找着已不知被我扔在何处的小包,乱放东西,这个坏习惯,我始终是改不掉,是呢,习惯了的事情,要改,谈何容易。最终,我还是在客厅一角找到了它,那只米色毛绒小包可怜的躺在墙角,乍看上去,很像一只蜷缩在那里睡觉的小猫。

我提着包回了卧室,梁方耀恢复了斜斜的疲态,我想,他早就习惯了我的一惊一乍,又或者,在他心里,我早已被盖上奇怪的印章。

是呢,我行事的确怪异,让人摸不着头脑,就连闺蜜之之,与我相识多年,都还摸不清我的思路,不得不称我为小怪物,何况是梁方耀呢?遇到我之前,他会不会觉得,天底下的女人,都如林若水般淡雅,温柔?

打开包,从里面拿出那张皱的可怜的契约,递给他,“契约一式两份,我已经签过字了。”

他接过契约,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只灰色签字笔,转身,将契约抵在墙上,迅速签好。

他抽出一张契约伸向我,我和他面对面,中间却有半米多的距离,那张契约如同一片残叶,垂在半空中。

“契约等同于商业合同。”他的声音淡漠过以往,甚至带着一丝冷,这是我从未听过的他的声音。

我伸过去的手,顿在半空,不明所以的望向他,他的脸正对我,目光却绕过我,不知看向什么,只是那光延伸得很远很远,怎样都到不了尽头。

停顿几秒后,他出离的视线收回,落在我的脸上,茶色的眼眸深成褐色,“商场无情。”

我愣怔一下,接下契约,“这个我懂,毕竟叶家本就是以商起家。”

只是突然的,我意识到了什么,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暗示我,不要对他有情?是我做了什么让他误会吗?这大概是他刻意发出的保持距离的暗示,提醒我,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,除此以外,什么都没有。

唇角冷扬的弧度,勾起一抹苦笑,之前,他在母亲墓前答应与我结婚;在老爹面前说会照顾我,要他放心;在苏文睿面前,保护我,不顾他的威胁也要娶我;还有上午,在教堂,他拿出亲自设计,由父母的结婚戒指改造的守护婚戒……这一切的一切,只是契约需要,没有半点人情吗?

“梁少,”我换下本已唤他为方耀的称呼,既然要保持距离,那就保持的彻底些吧,“你说的我都懂,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,也希望你明白,我只是觉得老爹的做法耽误了你的时间,我对你抱有歉意。就如你所说,商场无情,所以最怕欠人情。”

这段话,我说的冷然,流利,不可否认,他突如其来的举动,伤了我。

我还以为……他至少把我当朋友了,我还以为,就算我们之间有契约,却也可以聊聊天交交心了呢,呵~可笑的自作多情。

梁方耀,我真的看不懂你,你就像洋葱一样,剥落一层,还有一层,怎样剥,都看不到心。

看过他的淡漠,他的体贴,他的顽皮,现在终于看到了他的冷。

原来,狂风暴雪不是真的冷,表面下的平静,瞬间结冰,才是真正的冷,而梁方耀,他就是这一种。

听过这么一句话,就算再强硬的男人,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,也会流露出温柔。

那么我想,梁方耀,他所有的柔情,统统给了一个女人吧,那个他用生命珍惜,却将他轻易抛弃的女人。

“你放心,”舔舔唇,我补充道,“既然已经举行了婚礼,那么我会按照契约给梁氏以资金上的支持,希望你也遵守契约,尤其是,除了你和我,不告知他人契约之事。”

他没有回答,预料之中,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,只一天,却如一年那样长,而我似乎在一天之中,便成长了许多。

换上如常的笑容和没心没肺的语调,“我去洗澡了~”

语气轻松,心却更加沉重。

走出卧室,我深吸一口气,那种压抑无比的气氛减弱了些许,而梁方耀的态度,也让我明朗了许多,是吧,也许他是对的,当彼此是合作商,这两年才会更容易熬过去吧。

又或者,帮他重建梁氏之后,我就可以提前抽身而出呢?这一趟浑水,原比我想象的,要复杂的多。

出了卧室,直奔客厅,我想,周到的老爹一定为我准备了换洗衣物,打开衣柜,落地镜上映出我的脸庞,脸色苍白,暗淡,唇角那抹冷然的苦笑那样的刺眼。这哪里像是一个新娘该有的表情呢?

“你看你这副鬼样子。”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悠然开口。

事情是按照我预想的发生,一切都是那样的顺利,只是,哪里不同了呢?一瞬间,一切都不同了。

算了,有期望,自然有失望,是我高估了梁方耀,更高估了自己,人家没想和我做朋友呢,现在知道了这一点,还不算晚。

我果然了解老爹,衣柜里确实挂了十几件睡裙,随便拿了一件,却惊的我长大嘴巴,薄纱蕾丝半透明白色小睡裙……真性感……

老爹脑子进水了吧,怎么会准备这种睡裙给我?打着换一件的想法,心中的惊愕却越来越大,这些衣裙一件比一件性感,要我穿着这些睡觉?那刚刚发出保持距离暗示的梁方耀会怎么看我?omg,我可不想被当成色色的淫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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